洪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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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是一個藉由凸顯個人努力來發掘與推廣正義事業的攝影專欄。這些人是正義與抗爭的種子, 也是社會運動與社會改變的種子。

詹姆斯・雷恩先生

在開始談詹姆斯・雷恩前,我想先向讀者們致歉(大多數應是華語讀者),在參考資料複雜難解的狀況下,又為保持文章簡短,在此並不詳細討論歷史人物與在地事件,但附上短片以提供細節。這篇文章的目的是試圖以美國第三黨政治經驗讓臺灣的讀者認識所謂的「第三勢力」。我希望有耐心的讀者可以參考這些資料而從美國第三黨政治經驗中得到啟發。

雷恩先生跟我一樣從事社會運動紀錄。既使隱藏在相機之後,仍能感受到他溫暖的笑容與和善的精神,因此也就不會意外他從事的工作是社會運動與社會正義相關議題。

雷恩先生是一位投身選舉的政治社會運動人士,「政治社運人士」是他刻意強調的頭銜,因為他不相信「政客」。我問他什麼是社會運動,他很坦率的的回答,「社運人士通常計劃抗議和行動,而且希望可以上電視。一個抗議結束後繼續下一個。」 雷恩先生感到這種範圍狹小的社會運動有相當的局限性,希望社運人士可以把運動帶到另一個戰場──投票箱。雷恩先生了解為什麼很多社運人士與選舉保持距離,因為一般而言,選舉常常選出那種在選舉時求票,當選後不為人民做事的糟糕政客。不過,雷恩先生對於拒絕參與選舉活動感到懷疑,因為在代議民主系統下,投票是最具體、最能直接影響政策的方法。雷恩先生引用 Eugene DebsHarvey MilkRalph Nader 以及 Kshama Sawant 的例子,來表現社會運動的選舉政治堅強傳統。

雷恩先生在綠黨有 15 年的政治運動經驗,有從事幕後工作,也有參與兩次選舉。一次在 2013,一次是 2015,綠黨人了解政治活動比贏得選舉還重要。當然贏得選舉是重要的,可是雷恩先生相信,透過競選活動,只要他在乎的議題可以得到注意,可以推動政治理念,就算沒有勝選,這些努力還是很值得的。

2013 紐約市公共政策倡導人

其中一次政治活動是 2013 年,雷恩先生參與公共政策倡導人的選舉,提倡收養者權利。因為自己是被收養者,而被收養者並沒有權利得到他們的出生證明,因此他親身體驗被收養者在尋找親生父母時,因政府的官僚所需要面對的屈辱。雷恩先生花了多年尋找、請了偵探、參與了很多被收養者支持團體,才找到他的親生母親。「我感到完整」,是雷恩先生終於遇到了親生家人的想法。他並沒有贏得選舉,可是他對他因為選戰,因此推廣收養者權利議題感到驕傲。自從 2013 年後,收養者權利已有進步,在美國很多州,收養者可以比較容易找到親生父母。

2015  國會

雷恩先生是「重視黑人生命」的國會候選人,與共和黨候選人 Daniel Donovan 競選。Donovan 是 Eric Garner/Daniel Panteleo 案件的檢察官,被害人 Garner 被當事人警察 Panteleo 掐死大部份社運人士認為,是 Donovan 操縱大陪審團,而使得 Panteleo 不被起訴。最後,選舉是Donovan 贏了,雷恩在極低的 10% 選民投票率中只得到 1.3% 的選票。 但是,雷恩先生並沒有灰心,還是一直與當地社區人士一起努力。

PhotoCreditEnbionMicahAan2

很多人都知道當第三黨候選人很不容易,雷恩先生談了一些第三黨候選人的阻礙。 比如,選舉管理處往往不會把自己該做的事處理好,候選人需要多做很多事,像是告知選民什麼時候有什麼選舉,投票處在哪等等。在 2013 年選舉,雷恩先生的名字竟沒出現在選舉管理處小冊子,另一位沒有參選的侯選人卻出現在小冊子裡。第三黨候選人也很難加入辯論 ──「沒有民調,但是,我就是不能參加辯論」雷恩先生評論他 2015 年的選戰。錢,也是問題。因為沒有公款讓競爭環境公平,資金對第三黨候選人來說總是非常大的問題。第三黨候選人的困難,加上大多冷淡以對的選民,讓兩黨系統之外的候選人非常難以參選。

我問雷恩先生, 「你會不會悲觀?」

他笑的回答,「為了我兒子,我一定得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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