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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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丘琦欣

八月一日是台灣原住民日,蔡英文即將代表中華民國政府向台灣原住民道歉。然而,這個道歉只是一個儀式嗎?它實質上的政治意義為何?

「真正為一個總統的道歉內涵做出實質註釋的,是大眾己身。因為當民眾賦予選舉的莊重性,經由機制選出來的元首才有實質作用;而當我們重視總統的道歉,這個道歉才有可能被賦予重量,每個聆聽的耳朵才會帶著那份重量,展開另一個視界。所以,大眾若沒有張開毛細孔迎接這個歷史時刻,那麼,這個總統級道歉,就是死的。」長期關注台灣轉型正義問題的作家幸佳慧如此說道。

即使政黨輪替,這個總統依然繼承了歷史不義的中華民國政權及統治體系,也因此,她所做出的道歉,更應該要被認真的聆聽、思考、監督,並且能同時激起台灣所有原住民族與非原住民族,對於台灣一直以來的歷史正義問題的重視,用道歉為起點,鼓勵更多部落內部或是非原住民族群的人們,一同重視歷史不義的傷痕,實際思考如何回復於土地、森林及文化傳統的正義。同時,用這樣的作為,提醒這塊土地上原住民族,因為非主流漢人,所經歷的、那些難以被發現的壓迫。

IMG_1617圖片:丘琦欣

「如果總統級的道歉並沒有讓更多大眾有所知覺,那這個四百年來第一次道歉的意義與高度就就會令人麻令人麻木與忽略。」這個七月因應此次道歉,已有原住民族青年陣線舉辦的「轉型正義研討會」、小米穗基金會所辦的「國家道歉與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論壇」,7/29日則有「還我原住民狩獵權自救會」、「原住民族轉型正義聯盟」的凱道遊行、於台東發生的「為土地而唱」等等,及7/31日的包括由「為歷史正義而走」、「原獨藝術行動聯盟」遊行,以提醒及串連族人,更應該以中華民國政府的道歉,作為持續關注及加強歷史正義回復的起點。

原住民族因為歷史不義所遭受的壓迫在各個地方發生,除了日前較被報導的杉原灣開發案與快樂山的迫遷事件,由高璐以用助理馬耀武道、阿美守護聯盟的那莫諾虎及卡地布文化發展協會的高明智所組成的「為歷史正義而走」便是以傳統巴達固斯——以雙腳行走個部落報訊息——的方式,蒐集了許多部落所見的議題。

那莫諾虎說明:「泛原住民族運動經過十幾年的考驗,發現地緣性的議題對於族人而言是最快能夠立即反應的事,而當我們親自到部落現場,去和經歷過各個壓迫事件的人、處理部落政治事物的人相處,便可以發現許多部落對於處理原住民政治事物中的『菁英』或是『階級』、『權力』的疑慮,是來自於族人更深處對於部落改變的期待。」

IMG_1641圖片:丘琦欣

這次所行,他們藉由行走而見到的問題多如麟毛,但大部份卻仍不被台灣主流媒體或政府單位重視,在此以簡單標列,諸如:太麻里的文泉開發BOT案、知本卡大地步反遷葬案、都蘭灣區環評案、石雨傘礦區、長濱與豐濱在東管處的保留地問題、大農大富開發案、愛狗樂園興建案、太魯閣族的國家公園保留地與傳統領域相重點問題、支亞干的礦區開發、崇德亞泥廠興建、澳花地區礦區及台泥問題、南澳的泰雅文化園區BOT案及高階核廢料設置問題、東澳地區幸福水泥及其港口的興建、大同地區保留地開發案、阿塱壹古道與傳統領域重疊…

除了重新再檢視各個原住民部落所受到的傷害,他們也說明這次行:「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想要訴求的議題,部落並沒有那麼清楚知道那個議題的影響程度是什麼,不過我們不一定需要部落理解這個議題的影響程度或定義,只要讓部落的人清楚自己在部落裡面是受到什麼樣的傷害,比起目前在民主法治之中、學理方法上談論的轉型正義,這比什麼都還重要。」在他們行走的過程中,甚至聽到這樣的話:『我們的老人家很希望核廢料設在我們這個地方』:因為他希望接下來的孩子拿到核廢料的撫卹金之後就可以離開這塊土地生存不要回來,因為這塊土地已經死了。

IMG_1677圖片:丘琦欣

國民政府進入台灣之後,原住民族的社會資源分配經常處於邊陲,旭海在台灣的最南端,也因此被分配到的社會資源非常少,甚至低於離島比例。旭海的問題代表了許多東海岸的問題,例如徐超斌推動南迴醫院,讓南迴有充足的醫療資源:當地的確有一些臨時性的醫療設施,但沒有重症病床,因此每次都需要使用許多的交通資源讓病患送到北部,所以我們看這些偏遠地區,所有的消耗跟消費都在在地,但資源卻非常貧乏。其實每個部落,不僅僅需要歷史正義對他們道歉,也需要道歉之後,政府區思考怎樣分配政治資源,來回復其正義。

8/1蔡英文政府的道歉,應當被各個族群重視及好好聆聽,因為這代表著身為一個人對於個歷史、對於正義、對於台灣島上壓迫的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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